【黎智英案・審訊第 73 日】

【獨媒報導】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3間蘋果公司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及串謀刊印煽動刊物等罪，案件今（9日）於高院（移師西九龍法院）踏入第73日審訊。前壹傳媒營運總裁兼財務總裁周達權第3天出庭作供。控方案情指稱黎智英透過召開「飯盒會」來下達編採指示，不過辯方盤問時指，大部份「飯盒會」的討論內容均與《蘋果》生意業務相關，而且「飯盒會」的目的並非讓黎智英下達編採指示。惟周達權不同意。另外，辯方指2018年，前特首梁振英在其社交媒體專頁上公開點名和批評《蘋果》的廣告商，所以《蘋果》便透過其他方式來增加收入，包括推行網上訂閱計劃、支持小店和隨報附送刊物。周確認，並指若果附送比較特別的刊物，會對當日的報紙銷售有幫助，但效果不長久。

辯方指Lais Hotel Property Limited非以黎智英名義持有 周達權指黎有斥資買酒店

周達權第三天出庭作供，代表黎智英的資深大律師彭耀鴻開始盤問。周早前供稱加拿大公司 Lais Hotel Property Limited 是由黎智英持有，辯方今質疑周的說法是否準確，因公司是黎以信託形式持有。惟周表示這方面不太清楚，但以他所知，「黎生係有畀錢去買嗰啲酒店，同埋佢有去畀指示點樣去營運。」辯方又指，周是該公司的信託保護人。惟周表示不清楚。

▲ 資深大律師 彭耀鴻（左）、大律師 Marc Corlett（右）

辯方指「飯盒會」目的非讓黎智英下達編採指示 周達權不同意

就《蘋果》高層定期召開的「飯盒會」，周達權指以他理解，開會之前同事會先透過通訊軟件詢問出席人士有什麼問題或議題想討論，然後黎智英有可能會作出回應，或者表示屆時開會再討論。周稱他們曾經有一段時間使用通訊軟件 Slack，之後有使用 WhatsApp。

辯方向周達權展示 Slack 群組介面截圖。周相信他有出席2019年12月16日的「飯盒會」，當辯方指黎說過未能出席該次會議，周則表示不記得。辯方指，黎智英有時候未能出席「飯盒會」，在這些情況下，時任《蘋果》社長張劍虹便會負責主持會議。周確認：「係會嘅。」

辯方指某些「飯盒會」上談及廣告和銷售方面遇到的困難，並提出改善建議，而2019年12月6日的「飯盒會」則首次談及替小店登廣告，惟該次會議黎智英並沒有出席。辯方指，大部份「飯盒會」的討論內容均與《蘋果》的生意業務相關，而且「飯盒會」的目的並非讓黎智英下達編採指示。惟周達權不同意。

▲ 左起：張劍虹、黎智英、周達權（資料圖片）

辯方：黎智英2014年12月辭去主席後錄得虧損 2018年重回集團後虧損放緩

辯方指，在2001至2012年之間，壹傳媒有限公司錄得合共超過20億的盈利，惟在2003至2004財政年度裏，因為沙士爆發而錄得接近9千萬虧損。周達權補充，當年除了沙士以外，《蘋果》亦有在台灣開設電視台，因而支出增加。

辯方總結指，在大約10年之間，壹傳媒經歷台灣的業務投資、2003年的沙士疫情和2008至2009年的全球金融危機，壹傳媒仍然錄得盈利，可謂在黎智英的領導下非常成功。周達權同意。

辯方續指，可是在全球而言，紙媒漸漸衰落，為壹傳媒的生意帶來隱憂，因此在2001年起，壹傳媒一直花費不少功夫令收入來源多元化，正如黎智英以主席身份在年報撰文，稱集團正面對挑戰，會研究開拓不同收入來源和迎接新科技，包括在台灣開設電視台及加強數碼平台。辯方指，不幸地台灣電視台不太成功，最終集團以一個大的虧損金額來賣出電視台。

辯方指2014年12月12日，黎智英辭去壹傳媒集團主席一職，往後3年，壹傳媒每年均錄得以億計的虧蝕，直至2018年，黎智英重返壹傳媒集團。辯方續指，往後2018至2021年，集團每年錄得的虧蝕金額有所減少，而且期間碰上反修例運動和新冠疫情爆發。周同意，並補充壹傳媒當時亦有發展網上訂閱系統。

辯方指前特首梁振英點名批評廣告商 故《蘋果》以不同方法增收入

辯方指，一般而言營運傳媒的主要收入來源是廣告費，事實上2002至2017年期間《蘋果》的廣告收入，是報紙銷售額的1.6至2倍。辯方續指，在2018年，前特首梁振英在其社交媒體專頁上公開點名和批評在《蘋果》落廣告的企業。周達權則表示，他有聽說過此事，但他未有親自進入梁的專頁看過相關內容。

辯方指，在那時開始，《蘋果》便開始推行網上的免費訂閱計劃，之後轉為收費訂閱，又透過其他方式來增加收入，例如支持小店。此外，辯方指在2019至2020年期間，《蘋果》希望盡可能賣出最多數量的報紙，所以其中一個做法是隨報附送一些刊物。周確認，又指如果附送一些比較特別的刊物的話，會對當日的銷售有幫助，「我觀察到係會有幫助，但唔係長久嘅。」

周達權作供未完，案件明日續審。另外，辯方擬向法庭申請重召前《蘋果》社長張劍虹出庭作供，就員工通訊的 Slack 群組提問，法官表示明日將聽取辯方陳詞及處理申請。

案件編號：HCCC51/2022